行前的兩天,還在猶豫「到底要不要去」。人多向來是不太能面對的狀況,笑著好?站著好?坐著好?說話好?不說話好?戴帽子好?穿襯衫好?想了那麼多,究竟什麼好?我不知道。對人群的恐懼症,不是人多,而是怕失誤。說話說多了,會慌,在陌生人眼前的一舉手一投足,都讓人感到不安。而眼前的人,也不是陌生人。若是陌生,反正他也記不得你做了什麼事,就是那樣半生不熟的,你忽然就會亂了分寸,焦慮了起來。

就連認識好幾年的朋友,太久沒見,都會出現這樣的焦慮感,更別說幾乎沒見過面,或是八百萬年你沒跟他說過一句話,或者你根本沒有follow他的人。那種焦慮,是不知道手腳要放在哪裡的那種。不知道為什麼,好像連在北城工作時也會這樣,你總害怕你不是最好的,你總擔心你不是別人所期待的,你總想「幹,我也想做自己」,卻在站出去時,手腳的無措漏了餡。

南方,有一種安心的氣味。會是因為是南方的孩子嗎?還是因為南方的氣味,讓來到這裡的人,也多了一些溫度和暖意?突然想起,如果是這樣,在北城撐了七年,用那樣無措的姿態,撐了七年,難怪那麼不開心。可是不知道為什麼,換個場地,那種從人群抽離後,居然沒有在北城裡那種強大的恐懼,反而添了很多很多,記憶裡願意好好收藏的回憶。

幾次,從場子抽離,總有一種非常虛幻的感覺。像靈魂與身體那種抽離。靈魂離開了,身體帶回來的是感動,卻不真實,你記不起那些臉,你想起的那些片刻,都會有想逃的衝動,你寫完了你的心得,覺得好像說了太多,講了太滿,怎麼好像感動都不感動了,開心都不開心了,就連站在場子裡的,你的樣子,你都不願意再想起。

這一場在南方的聚會。離開後,除了身體是疲倦的,心裡有的是一點點的笑意,一些些的滿足,沒有北城那種過分誇張的感動,但卻能夠細細的回想,慢慢的想著誰的樣子,誰的表情,誰跟你說過什麼話。你不害怕你在場子裡的樣子太過心慌,因為你知道你在場裡一點慌亂也沒有,你不害怕或說或笑或坐或站,是不是什麼惹人厭的樣子,因為你其實並不討厭,你雖然擔心是不是其他人玩得不怎麼開心,但結束的那一刻,揮著說再見時,知道他們的笑容都是真的。

是奇妙的南方嗎?換個地理位置就不同了嗎?或許更是這裡的緩慢,也讓人們都放下一些緊張、焦慮吧!或許更是這裡的陽光硬是要把颱風趕走,給個風和日麗,給人一些好心情。或許是因為你不緊張了、不慌亂了,一切看起來也就輕鬆許多。但你知道,不是只有你不一樣而已,整個南方透著愉快的氣氛,離開北城那一刻,該丟的,該忘了,都丟在那個城市了吧!

有人這麼銳推,說南方養得起像你那樣的人,要他們回來可以找你當顧問。你其實只有一句話想跟他們說:「南方,會讓你記起自己的樣子。」就像你現在,是你當年還沒離開時,那個樣子。即使有時候衝動、孩子氣,有時候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說感動,說珍惜,或者有時候連寫篇文章都會愛哭一下。北城不是不快樂,而是我們總是在緊張、快速的生活裡,忘了自己。

來吧!來南方,哪怕只是半天,至少來看看抬起頭來就能看見的整片天。

其實沒有太直接寫太多的情緒,對人的。或許是因為它更值得留在腦海裡。或者像是私下寫著一封信,說著:「妳昨天真的很好看。」那樣!

謝謝 Punch Party 12 ,在台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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