換日線｜散

突然就哼起了這首《對面男生的房間》。劉若英《年華》裡的一首歌。那年的辦公室不曉得為什麼，平日不愛聽流行音樂的同事們，突然迷上這張CD。她們平日聽的音樂，會有一些驚喜，會有一些不注意的忽略，一旦播起國語歌，就一起哼了起來。A喜歡劉若英，那種死忠的喜歡。她拿來的這張CD，就在蘋果電腦裡重複的唱著，從一早第一個人到辦公室，到最後那個人離開為止。這個習慣不知道重複了多久。一直到有一天，大家發現那曲目幾乎刻在心上，才肯作罷。

每回聽《年華》這張專輯，那個辦公室，那些人，那些日子，或者A，都清晰的映在眼前。後來有一回，在旅程上還見K的舊友C，我們聊起，才發現C也出現在那段日子裡。而那時沒有印象的人，就算後來碰了面，再聽這張專輯的同時，也同樣的記不起來C曾經出現在哪個角落裡。

有很長的一段時間，不再聽劉若英，或是不看劉若英，總覺得她的歌裡、電影裡，都有一種愛情未果的悲傷。永遠的成全，永遠的在等待（《我等你》），永遠在《後來》才懂得什麼是愛，永遠是那種《很愛很愛你》的歌聲中，祝福別人、讓人遠走的角色。

那幾年，A也時常給我劉若英的感覺，愛的資歷精采、豐富，卻時常站著遠望，淡淡的那種，好像向前一步就會毀壞那種曖昧的美好，或者打破一些什麼幸福的樣子。又或是她就是維持著跟「愛情」的距離，大概一百公分的那種距離。固定的。

後來，我還是時常聽劉若英的歌，不過就是那個時期的。記得起那年辦公室的味道，那個空間的位置，那些人的走動，可是怎麼就記不起A的臉，或者其他人的樣子。也好像忘記了刻在歌裡的那些故事，只記得聽見《成全》時，會記得劉若英那張專輯，是側著臉的樣子。就連當年聽完前一首歌，會熟記下一首歌的前奏，會記得的在第幾拍會出現歌聲，也在時間裡慢慢忘記了。

而偶然的，想起這首《對面男生的房間》，卻記不得當年經過生命裡的，那些男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