換日線｜散

剛開始寫字的時候，用電腦寫的那個剛開始，不是很喜歡用英文字母去代替一個人的名字，總是會想一些偽裝浪漫的名字，來點綴一下名字後面的那個人。久了發現，其名不如其人時，感覺還是有些彆扭。後來因為網路的ID，幾乎都是英文組成。所以乾脆打破那個不喜歡，開始使用字母來代替人的名，也就開始有人喚我S。大陸友人叫K，一號情人稱A或F，二號情人稱B或S，那些喜歡的，可能有K、B、T，討厭的，也是有T或L，還是B。無所謂，只是一個代稱而已！

B有一年給我看了P的故事。那是我第一次知道，原來，字母底下的那個人，即使只是一個單薄的字母，有些時候，在那些人的記憶、心上，是那麼有重量的。但那重量，僅止於那個瞬間，那個時光，那一年！再後來的事過境遷，代稱也就一再被覆蓋、替換，直到死亡的那一刻，再也算不清，每一個字母承載了哪些人、記了哪些事。

想寫O，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。好像是他始終用一種不怎麼重，卻一直在的方式存在著。開始我覺得這個人愛亂講話、愛說一些五四三，跟他對話有時候有些累，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站在他面前，或者連聽他說話，都不太敢看他的眼。後來發現，在他面前，好像也不用太擔心講錯話，講錯了，吐吐舌頭就好，不太需要解釋什麼說錯的，或是害怕自己沒有自信的做錯什麼。

有些人講話很帶刺、語諷，或者是自以為是幽默的攻擊，最好站得遠遠的，以防被流彈掃射，免得打到會痛。O也有那樣的功力。不過他總用更精準的方式，是用一種穿透的力量，讓人無力反駁。那好像是因為平時他的默默，造就出來的樣子。默默的看人、默默的觀察事情，默默的不多說別人一句。就是那樣默默的，或許也就看得更透徹。

每次接到他寫來的E-mail，信末都會寫上他的本名，都會讓我會心一笑。可能是因為網路上的ID，實在太過虛擬，那種本名的交流已不多見，那些網路暱稱或是英文ID底下，輕輕寫上或敲上的本名，都像另一種身分的轉換，於現實上的。我約莫也會簽上本名，或是敲上，回信，好認真的僅用一個不太會重複的方式，留名。

O是一個奇妙的人。想起他，我常想的，他是一個不以嘲諷別人為己任、不以評斷他人為目的的人。只是你偶爾，得分辨他何時開完笑，何時又正經！